46、真的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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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真的開心嗎
當時林琛站在天臺上，默默計劃著一切，想著只要把林宇騙上來輕輕一推，就沒有這個所謂的討厭哥哥了。
裝模作樣的假裝關心實在是令人作嘔，事實上回到家就空降了自家的公司身居高位，他一個後進門的私生子憑什麽。
林宇本就是國外高材生，專業對口，更是很快得到了他父親的認可，而按照林松年的話，林宇就是金子，而他林琛就是一個無所事事的廢物。
林琛看著林宇推開天臺門走過來，這種時候也不急不迫。
讓林琛別再繼續鬧了，有什麽事情就說出來，他對這個弟弟一直以來都是真心實意的關心，只不過因為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那時的林琛太偏激不好接近。
“媽的。”林琛最討厭這副所有事情都在他意料之中的淡定，“你這麽說話真讓人惡心，我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他慢慢的跨出護欄站在最外側的邊緣上，林宇安撫著並靠近他，最終一起站在最外側。
隔著一米距離，朝他伸出手，“跟我回家吧。”
“回家？”林琛嗤笑一聲，到現在還裝出那幅冷靜不可一世的模樣，像安排員工那樣對他發號施令，“別跟我說什麽回家，那現在不是你的家嗎，所有人都只關心你，你別裝了，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這種時候說再多都沒用，林琛心思重，盡管嘗試過一段時間，但越管著就越叛逆，後來幹脆放任他，現在看來根本不是明智之舉。
林宇很小心的靠近他，“沒有，我是你哥，當然是真的關心你，相信我有這麽難嗎？”
太可笑了，這人真是什麽話都能說得出口。
“你自己聽聽可不可笑？”樓頂的風太大，有種很強的推背感，林琛勉強拉著扶手站穩，“你說你關心我？”
“對。”林宇說。
林琛看著樓下，聚集了很多人像群螞蟻，應該是林宇來之前就報了警，現在安全氣囊已經慢慢膨脹起來。
媽的，真煩，這還怎麽讓他死？
“那你願意為了我去死嗎？要不這樣，你現在從這上面跳下去，我就相信你，下面有安全氣囊反正也死不了，你敢嗎？”
就算有安全氣囊，但樓層很高跳下去的過程也足夠嚇人。
林宇皺了下眉頭，但是也沒有收回手，沒有一絲猶豫的走過去的抱住他，林琛被他這行為疑惑道：“你，你幹什麽？”
“不就是去死嗎？”林宇說話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落在耳邊的呼吸聲又熱的嚇人。
“那咱們就一起死一次，你就會信我了吧。”
他說前半句的時候林琛還沒反應過來，後半句話是在空中急速下墜時，聽到林宇對他說的話。
就算是下面有安全氣囊，但沒人會不害怕吧，跟何況他是被林宇拉下去的，林琛緊緊閉上雙眼，大罵道：“誰特麽跟你一起死，啊——你特麽是瘋子吧！”
樓下人群頓時驚慌失措，看他們一起跳下去了。
之所以這麽清楚，因為紀星澤當時就在樓頂看著，這件事之後就沒怎麽見過林宇，只是林琛總會提一嘴，經常把他哥掛嘴邊，今天再見到沒想到他們會變成這樣。
紀星澤有點不理解，但結合剛剛看到的畫面問：“你喜歡你哥？”
“嗯。”林琛就好像再說什麽平平無奇的事情，“是啊，我特麽可太喜歡他了。”
“那他呢？”紀星澤問。
“他？”林琛有點煩躁，把煙扔在地面上，用腳碾碎，難得沒了以往的玩笑神情，“這重要嗎，他不喜歡也得喜歡，只要他留在我身邊就夠了。”
他們擁有相同的血緣，林琛說喜歡，喜歡他的哥哥，瘋子又怎麽會是紀星澤一個，坐在車上的時候還在想這些。
路口的信號燈轉紅，覃遇踩停剎車，“陰天了，應該快要下雨了。”
紀星澤回神看向窗外，上午還是晴天，現在的天色變暗，天空似乎在今天變得格外低，很壓抑，“是啊，我不喜歡下雨天。”
覃遇考慮了一下，征求他的意見，“要不我們改天再去吧。”
“沒事，都已經出來了，再說了你都跟小冬說好了，要是不去他應該就不開心了。”
覃遇這才開車去福利院接上小冬，還拿了兩把雨傘。
小冬坐慣了他哥的摩托車，突然坐上帶棚的還有點不習慣，但小男孩嘛，對酷炫的東西沒有抵抗力，上車就忍不住感嘆這輛車，然後在後座上左瞧又看的，折騰累了開始吃薯片。
紀星澤本來在閉著眼睛，不是困了，就是坐車的時候喜歡這樣，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睜眼一看，是薯片，身後傳來小冬的聲音，“小紀哥哥，吃薯片。”
“謝謝。”和他說話的時候紀星澤總會也跟著幼稚一點，就著他的手把薯片咬進口中。
覃遇還等著小冬給自己一片呢，結果左等右等人家根本就沒打算給。
“這麽偏心啊。”覃遇通過後視鏡看向小冬，故意說道：“現在就只管小紀哥哥不管我了？我的心很痛。”
“哥，你咋這麽不成熟呢。”小冬的語氣有點無奈，“而且你不是不喜歡吃薯片嗎？”
“那不管，我就想吃。”覃遇幼稚起來好像也沒比小冬差多少，紀星澤接過小冬的薯片，順手餵到他嘴裏。
覃遇轉頭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有了兩次親密肢體接觸的原因，現在竟然也適應了，打趣：“謝謝小紀哥哥了。”
以前讓他叫的時候不叫，總是喜歡這麽突如其來的說上一句，聽著還怪好聽的，語氣也有點幼稚。
小冬也把頭伸過去，“啊，我也要。”
覃遇無奈：“這你也要爭？”
紀星澤對這種撒嬌根本沒辦法，餵完大的又餵上小的，時間也因為一些玩笑打鬧變得格外快。
車開到半路就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
至於小冬爺爺住在哪，也就是在福利院聊天的時候聽老爺子提過一嘴。剛剛打過他留下的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這片區域覃遇也不經常來，到了小區裏開車不方便，找到停車位決定下車慢慢找。
車停穩後，紀星澤解開安全帶。
轉頭看了一眼後座的小冬，刺眼仰著頭靠在後座上，聲音下意識放輕，“噓，他睡著了。”
“那先別叫他了。”覃遇給紀星澤打開副駕駛的門，提前為他撐好雨傘，輕聲說：“等咱們找到了具體樓號再過來接他吧，讓他多睡一會兒。”
小冬暫時被留在了車上，覃遇和紀星澤分別打了一把雨傘，說話也不方便，就這麽並排聽著雨聲慢慢向前走，紀星澤低頭看著他們的腳步也出奇一致。
空氣中的彌漫著潮濕氣息，這也是紀星澤最討厭的一點，尤其是今天總覺得會發生點什麽，心臟跳的亂七八糟，好像都在給他某種暗示。
是什麽，到底會是什麽呢？
註意力不夠集中，沒註意到身前的一個水坑，眼看著就要踏進去，覃遇眼疾手快的把人拉住，“小心點，想什麽呢？”
紀星澤回神，繞過那個水坑，不難發現還帶著點紅色血跡匯聚在那，“不知道你有沒有那種感覺，就是一到下雨天總覺得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心裏慌。”
雖然習慣了他時常釋放出的悲觀情緒，但覃遇今天也有點心不在焉。
還在試圖讓紀星澤別想那麽多，“只是心理作用吧，一定程度上有種不確定性，就比如今天，我們來看陽陽，沒想過會下雨，但是還是冒著雨來了，預期是個明媚的晴天，現在完全相反，就會覺得不舒服，甚至是糟糕。”
也可能受陰暗光線的影響，在這樣的天氣想到那些令人不愉快的記憶，都會讓人心情低落。
“等等。”
覃遇突然停住腳步，拿出藍牙耳機，打開音樂。
“怎麽了？”紀星澤聽到他這麽說回過身去，覃遇已經連人帶傘靠近他，兩把傘交疊在一起在一起，覃遇把其中一個藍牙耳機塞進他耳中，幾秒鐘後，歡快的前奏聲傳進耳中，擋住了大部分雨聲。
“這種天氣適合聽聽音樂。”覃遇說：“別想那麽多。”
紀星澤聽著音樂，緩緩的問：“不想那麽多就會開心嗎？覃遇，我其實一直挺好奇的，你真的開心嗎？”
好像被抓住了某些把柄，一直以來他都致力於緩解他的情緒，現在紀星澤問出這個問題，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麽問他開不開心，好像一直以來都習慣保持那種樂觀的狀態，久而久之自己都忘記了，他也有不開心的事情，但是內心又告訴自己，不開心也沒用，因為沒人會在意。
因為他就是一個被拋棄的孤兒，就應該學會自己面對所有的事情，覃遇無聲的嘆口氣，大概因為天氣的原因，今天好像沒辦法反駁了。
“大部分時間都是開心的。”覃遇如實回答，但語氣又透著散漫，“但是人嘛，總會有情緒，我比較擅長的就是自我消化。”
“消化不了呢。”
紀星澤一直揪著這個話題，覃遇在想他這個問題，消化不了，就會留在心裏慢慢的積攢起來，可能某一天遇到了一個特定的刺激點就會爆發出來。
但具體是哪天，他也不得而知。
腳步聲，音樂聲，雨聲混在一起，就在紀星澤以為得不到回答的時候，覃遇說話了。
“那可能會瘋吧。”他輕笑一聲，祈禱起來，“所以我不希望會有那麽一天。”
會瘋。
紀星澤倒是有點好奇了，究竟什麽事情會讓他消化不了甚至是發瘋。
雨滴落在傘面上的聲音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雨下的更大了。
這裏全部都是那種老舊樓房，基礎設施並不太完善，就比如每棟樓上並沒標著樓號，一時之間也沒法分辨。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覃遇看到那棟樓前的涼亭裏坐了幾個年紀比較大的阿姨圍在一起摘菜聊天，轉頭對紀星澤說：“那邊有人，我過去那問一下。”
紀星澤看著面前的雨越下越大，不踏實的感覺油然而生，越來越強烈，緩緩的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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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林琛站在天臺上，默默計劃著一切，想著只要把林宇騙上來輕輕一推，就沒有這個所謂的討厭哥哥了。
裝模作樣的假裝關心實在是令人作嘔，事實上回到家就空降了自家的公司身居高位，他一個後進門的私生子憑什麽。
林宇本就是國外高材生，專業對口，更是很快得到了他父親的認可，而按照林松年的話，林宇就是金子，而他林琛就是一個無所事事的廢物。
林琛看著林宇推開天臺門走過來，這種時候也不急不迫。
讓林琛別再繼續鬧了，有什麽事情就說出來，他對這個弟弟一直以來都是真心實意的關心，只不過因為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那時的林琛太偏激不好接近。
“媽的。”林琛最討厭這副所有事情都在他意料之中的淡定，“你這麽說話真讓人惡心，我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他慢慢的跨出護欄站在最外側的邊緣上，林宇安撫著並靠近他，最終一起站在最外側。
隔著一米距離，朝他伸出手，“跟我回家吧。”
“回家？”林琛嗤笑一聲，到現在還裝出那幅冷靜不可一世的模樣，像安排員工那樣對他發號施令，“別跟我說什麽回家，那現在不是你的家嗎，所有人都只關心你，你別裝了，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這種時候說再多都沒用，林琛心思重，盡管嘗試過一段時間，但越管著就越叛逆，後來幹脆放任他，現在看來根本不是明智之舉。
林宇很小心的靠近他，“沒有，我是你哥，當然是真的關心你，相信我有這麽難嗎？”
太可笑了，這人真是什麽話都能說得出口。
“你自己聽聽可不可笑？”樓頂的風太大，有種很強的推背感，林琛勉強拉著扶手站穩，“你說你關心我？”
“對。”林宇說。
林琛看著樓下，聚集了很多人像群螞蟻，應該是林宇來之前就報了警，現在安全氣囊已經慢慢膨脹起來。
媽的，真煩，這還怎麽讓他死？
“那你願意為了我去死嗎？要不這樣，你現在從這上面跳下去，我就相信你，下面有安全氣囊反正也死不了，你敢嗎？”
就算有安全氣囊，但樓層很高跳下去的過程也足夠嚇人。
林宇皺了下眉頭，但是也沒有收回手，沒有一絲猶豫的走過去的抱住他，林琛被他這行為疑惑道：“你，你幹什麽？”
“不就是去死嗎？”林宇說話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落在耳邊的呼吸聲又熱的嚇人。
“那咱們就一起死一次，你就會信我了吧。”
他說前半句的時候林琛還沒反應過來，後半句話是在空中急速下墜時，聽到林宇對他說的話。
就算是下面有安全氣囊，但沒人會不害怕吧，跟何況他是被林宇拉下去的，林琛緊緊閉上雙眼，大罵道：“誰特麽跟你一起死，啊——你特麽是瘋子吧！”
樓下人群頓時驚慌失措，看他們一起跳下去了。
之所以這麽清楚，因為紀星澤當時就在樓頂看著，這件事之後就沒怎麽見過林宇，只是林琛總會提一嘴，經常把他哥掛嘴邊，今天再見到沒想到他們會變成這樣。
紀星澤有點不理解，但結合剛剛看到的畫面問：“你喜歡你哥？”
“嗯。”林琛就好像再說什麽平平無奇的事情，“是啊，我特麽可太喜歡他了。”
“那他呢？”紀星澤問。
“他？”林琛有點煩躁，把煙扔在地面上，用腳碾碎，難得沒了以往的玩笑神情，“這重要嗎，他不喜歡也得喜歡，只要他留在我身邊就夠了。”
他們擁有相同的血緣，林琛說喜歡，喜歡他的哥哥，瘋子又怎麽會是紀星澤一個，坐在車上的時候還在想這些。
路口的信號燈轉紅，覃遇踩停剎車，“陰天了，應該快要下雨了。”
紀星澤回神看向窗外，上午還是晴天，現在的天色變暗，天空似乎在今天變得格外低，很壓抑，“是啊，我不喜歡下雨天。”
覃遇考慮了一下，征求他的意見，“要不我們改天再去吧。”
“沒事，都已經出來了，再說了你都跟小冬說好了，要是不去他應該就不開心了。”
覃遇這才開車去福利院接上小冬，還拿了兩把雨傘。
小冬坐慣了他哥的摩托車，突然坐上帶棚的還有點不習慣，但小男孩嘛，對酷炫的東西沒有抵抗力，上車就忍不住感嘆這輛車，然後在後座上左瞧又看的，折騰累了開始吃薯片。
紀星澤本來在閉著眼睛，不是困了，就是坐車的時候喜歡這樣，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睜眼一看，是薯片，身後傳來小冬的聲音，“小紀哥哥，吃薯片。”
“謝謝。”和他說話的時候紀星澤總會也跟著幼稚一點，就著他的手把薯片咬進口中。
覃遇還等著小冬給自己一片呢，結果左等右等人家根本就沒打算給。
“這麽偏心啊。”覃遇通過後視鏡看向小冬，故意說道：“現在就只管小紀哥哥不管我了？我的心很痛。”
“哥，你咋這麽不成熟呢。”小冬的語氣有點無奈，“而且你不是不喜歡吃薯片嗎？”
“那不管，我就想吃。”覃遇幼稚起來好像也沒比小冬差多少，紀星澤接過小冬的薯片，順手餵到他嘴裏。
覃遇轉頭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有了兩次親密肢體接觸的原因，現在竟然也適應了，打趣：“謝謝小紀哥哥了。”
以前讓他叫的時候不叫，總是喜歡這麽突如其來的說上一句，聽著還怪好聽的，語氣也有點幼稚。
小冬也把頭伸過去，“啊，我也要。”
覃遇無奈：“這你也要爭？”
紀星澤對這種撒嬌根本沒辦法，餵完大的又餵上小的，時間也因為一些玩笑打鬧變得格外快。
車開到半路就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
至於小冬爺爺住在哪，也就是在福利院聊天的時候聽老爺子提過一嘴。剛剛打過他留下的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這片區域覃遇也不經常來，到了小區裏開車不方便，找到停車位決定下車慢慢找。
車停穩後，紀星澤解開安全帶。
轉頭看了一眼後座的小冬，刺眼仰著頭靠在後座上，聲音下意識放輕，“噓，他睡著了。”
“那先別叫他了。”覃遇給紀星澤打開副駕駛的門，提前為他撐好雨傘，輕聲說：“等咱們找到了具體樓號再過來接他吧，讓他多睡一會兒。”
小冬暫時被留在了車上，覃遇和紀星澤分別打了一把雨傘，說話也不方便，就這麽並排聽著雨聲慢慢向前走，紀星澤低頭看著他們的腳步也出奇一致。
空氣中的彌漫著潮濕氣息，這也是紀星澤最討厭的一點，尤其是今天總覺得會發生點什麽，心臟跳的亂七八糟，好像都在給他某種暗示。
是什麽，到底會是什麽呢？
註意力不夠集中，沒註意到身前的一個水坑，眼看著就要踏進去，覃遇眼疾手快的把人拉住，“小心點，想什麽呢？”
紀星澤回神，繞過那個水坑，不難發現還帶著點紅色血跡匯聚在那，“不知道你有沒有那種感覺，就是一到下雨天總覺得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心裏慌。”
雖然習慣了他時常釋放出的悲觀情緒，但覃遇今天也有點心不在焉。
還在試圖讓紀星澤別想那麽多，“只是心理作用吧，一定程度上有種不確定性，就比如今天，我們來看陽陽，沒想過會下雨，但是還是冒著雨來了，預期是個明媚的晴天，現在完全相反，就會覺得不舒服，甚至是糟糕。”
也可能受陰暗光線的影響，在這樣的天氣想到那些令人不愉快的記憶，都會讓人心情低落。
“等等。”
覃遇突然停住腳步，拿出藍牙耳機，打開音樂。
“怎麽了？”紀星澤聽到他這麽說回過身去，覃遇已經連人帶傘靠近他，兩把傘交疊在一起在一起，覃遇把其中一個藍牙耳機塞進他耳中，幾秒鐘後，歡快的前奏聲傳進耳中，擋住了大部分雨聲。
“這種天氣適合聽聽音樂。”覃遇說：“別想那麽多。”
紀星澤聽著音樂，緩緩的問：“不想那麽多就會開心嗎？覃遇，我其實一直挺好奇的，你真的開心嗎？”
好像被抓住了某些把柄，一直以來他都致力於緩解他的情緒，現在紀星澤問出這個問題，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麽問他開不開心，好像一直以來都習慣保持那種樂觀的狀態，久而久之自己都忘記了，他也有不開心的事情，但是內心又告訴自己，不開心也沒用，因為沒人會在意。
因為他就是一個被拋棄的孤兒，就應該學會自己面對所有的事情，覃遇無聲的嘆口氣，大概因為天氣的原因，今天好像沒辦法反駁了。
“大部分時間都是開心的。”覃遇如實回答，但語氣又透著散漫，“但是人嘛，總會有情緒，我比較擅長的就是自我消化。”
“消化不了呢。”
紀星澤一直揪著這個話題，覃遇在想他這個問題，消化不了，就會留在心裏慢慢的積攢起來，可能某一天遇到了一個特定的刺激點就會爆發出來。
但具體是哪天，他也不得而知。
腳步聲，音樂聲，雨聲混在一起，就在紀星澤以為得不到回答的時候，覃遇說話了。
“那可能會瘋吧。”他輕笑一聲，祈禱起來，“所以我不希望會有那麽一天。”
會瘋。
紀星澤倒是有點好奇了，究竟什麽事情會讓他消化不了甚至是發瘋。
雨滴落在傘面上的聲音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雨下的更大了。
這裏全部都是那種老舊樓房，基礎設施並不太完善，就比如每棟樓上並沒標著樓號，一時之間也沒法分辨。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覃遇看到那棟樓前的涼亭裏坐了幾個年紀比較大的阿姨圍在一起摘菜聊天，轉頭對紀星澤說：“那邊有人，我過去那問一下。”
紀星澤看著面前的雨越下越大，不踏實的感覺油然而生，越來越強烈，緩緩的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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